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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一章 意外發現,故意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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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公子的眸色一沈,淡紫色眸中流露出幾分的悲傷。

“鳳長歌是個聰明的人,死在混元巨鼎中只不過是被人陷害,被人陷害豈能說是什麽蠢,只能怪陷害她的人手法太卑鄙。”銀公子輕輕說道,神情惋惜。

鳳長歌與風清遙在暗地相互對視一眼,她輕輕頜首,道:“銀公子說的是,確實是陷害鳳長歌的人手法太卑鄙。”

銀公子愁眉綻開,輕輕一笑,“剛才在成天山上見到向宮主去老夫人那,心裏思忖著怎麽未見到長歌姑娘,原來長歌來這了。償”

與銀公子見面不過只有在驕陽城和朱雀那邊,雖然有過合奏一次,鳳長歌可不覺得自己足以讓銀公子去惦記她。

收斂心中的疑惑,她也報以親和的微笑,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宮主在惱我,所以將我支開別出現在他的面前。”

“長歌姑娘怎麽惹宮主生氣了?”

“就是對宮主的終身大事勸解了幾句,宮主嫌我多管閑事,就惱了。”她尷尬地笑道。

身旁的風清遙身子怔了怔,愕然地看向鳳長歌,若不是剛剛與她一起,見她現在這副表情,還真是信了她剛才說的話。

“向宮主要成親了?!”銀公子震驚地問道,難以置信。

鳳長歌輕輕頜首,“也不是說成親,只是老夫人安排對象給宮主,成親之事八字還沒一撇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銀公子暗暗松了口氣,“向宮主若是成親,都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子傷心。”

“這個自然是,宮主名聲在外,暗戀他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,這婚事的事情若是傳出去,不知可聞得多少女兒泣聲。”鳳長歌附聲笑道。

銀公子依舊面色沈重,“不管他人,只是為了鳳長歌,他此生便不能娶妻。”

沒想到銀公子會說出這話,鳳長歌的身子微微一怔,“銀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?”

“天人誰不知鳳長歌陪了向宮主多少年,若說人死去就可娶妻,那是對鳳長歌的不公。向宮主若真的為其他的原因而去娶妻,說實話在下會看不起他。”淡紫色的雙眸中露出幾分的鄙夷。

銀公子竟對向宴生娶妻之事持這麽大的意見,雖然他有沒有意見,向宴生都得娶妻,只是這態度終究是有些讓人驚訝。

鳳長歌眉梢一挑,眼裏有了打量,問道:“銀公子是在替鳳長歌不值。”

“這是自然,鳳長歌一代奇女子,為了向宮主盡了一輩子的忠心,何況,她愛慕向宮主的事人人皆知,她現在死去不過也就四年,向宮主就開始娶妻,這任誰都會替鳳長歌不值。”

在天界從未聽人說過銀公子生氣的模樣,這下他卻為鳳長歌的事而生氣。

鳳長歌不知,他這生氣的點來自何處?

是真的只是替鳳長歌不值,亦或有其他的原因。

“長歌姑娘也是,既然向宮主沒有要娶的意願,你便不要多添嘴舌去幹涉,是個侍女就該做好侍女的本分。”

銀公子將心中的怒火發洩到了她的身上。

鳳長歌微微愕然。

望著銀公子生氣的面容,她應道:“是,銀公子說的是。”

“什麽叫他說的是,身為奇公子就可以這樣對他人的事管這般多嗎?喊你不要對宮主的事多添嘴舌,那他這又算什麽,連無極長宮的弟子都算不上,就對宮主的事管這般多。”

見不慣自己的師父遭銀公子責怪,風清遙站出來為鳳長歌辯解。

鳳長歌拉了拉他的衣袖,道:“清遙師兄,銀公子為鳳長歌不甘也是人之常情,你不要與銀公子爭吵。”

“但即便這樣……”風清遙望著鳳長歌,忽得說不出辯解的話。

銀公子為鳳長歌不甘,而勸向宴生的人也是鳳長歌,這下被銀公子責罵的也是鳳長歌。

這來來去去都是為一個人而吵鬧,這吵的意義是什麽?

銀公子收起面容的不善,道:“清遙公子剛才所說的沒錯,我連無極長宮的弟子都算不上,就管這麽多。只是我終究是為鳳長歌不值,鳳長歌是個好姑娘,她所受到的不公平自己很多,我不想她受到更多的不公。”

鳳長歌微微一笑,“銀公子這般關心鳳長歌,看來你與她的情義很深。只是,鳳長歌已死,對與她來說不公的地方也就只有慘死在混元巨鼎中而已。至於向宮主會娶他人為妻,即便她沒死想必也會理解。畢竟向宮主不愛她,強扭的瓜也甜不了,情愛之事從來不是誰強求得來的。”

“或許吧。”銀公子若有所思地應道。

“銀公子,升降梯到了,我們可以走了。”有無極弟子在遠處大喊道。

銀公子聽到聲音,回身大聲應一句,回過頭與鳳長歌與風清遙道別。

“剛才的話若有得罪之處,望兩位見諒,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。”銀公子帶著歉意說。

鳳長歌輕輕一笑,“銀公子是性情之人,為鳳長歌生氣也是能理解的。”

“謝謝理解。”

“銀公子既然還有事,就不多留了,後會有期。”

“後會有期。”

與鳳長歌道別後,銀公子便隨著那無極弟子坐著升降梯離去。

“那白毛真是亂發脾氣。”風清遙不滿地咕噥一句。

鳳長歌側目看向他,道:“就你這脾氣還敢嫌棄其他人亂發脾氣?”

“我!”風清遙被鳳長歌這句話問得頓時說不出反駁的話。想了想,他委屈地道:“我這不是在替師父你不值嗎?”

“下次不要在四周沒墻的地方喊我師父,要是被那個耳大的聽去,我便有多一分危險。”鳳長歌嚴肅道。

風清遙有些委屈地看向鳳長歌,道:“師父,其實你現在讓大家知曉你的身份也無所謂,你都差出了將你害死之人是誰,剩下的不過就是抓住那個人而已。你這般躲躲藏藏,天天見人就滿嘴謊言的……”

“怎麽見不得,我滿嘴謊言騙人?”鳳長歌挑眉不悅地問道。

風清遙立刻搖頭,道:“師父,我不是那意思。我只是覺得你這樣活著很是累,身旁的人都為鳳長歌的事而起爭執,而你明明是最有資格說鳳長歌事的人,卻因為他人不知,而生你的氣,反駁你的話。徒兒為你覺得委屈和不甘而已。”

“那也是我的事,我都不嫌委屈和不甘,你替我委屈和不甘什麽。”鳳長歌道。

她的話說得有些絕情,聽得風清遙無話可反駁,又覺得傷心。

鳳長歌望著他的模樣,知道自己的話說得重了,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。

“清遙,我並非在生你的氣。只是,人活著不是誰都可活得坦蕩蕩的,也有人為茍且偷生,而滿嘴謊話,隱藏自己所有的感情。我曾也活得風光無限,坦蕩蕩。可萬事要學會一個隨機應變,以前我教你活得要坦蕩,不愧對自己,不愧對他人。可現在我要教你的,便是如何學會忍耐和卑鄙。”

“師父……”

“什麽都不必說,你在一旁看著便好。若學不了,你大可不學。”鳳長歌扔下這句話,便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
風清遙定在原地,望著鳳長歌的背影,心裏是各種的滋味說不出來。

接下來的幾日裏,為了一開始所謀劃好的事情,向宴生與練溫溫幾乎整日都黏在一起。

鳳長歌自然找由不陪在他的身邊,來晬天山,與風清遙還有他的六個徒弟玩耍。

四族會迫在眉睫,無極長宮中到處可見精英弟子們比武切磋鬥法的身影。

四族會四大族群都是派自己門中的精英弟子,雖然四處鬥法的都是精英弟子的是影子,可被精英弟子勤練所感動的普通弟子們,也跟著在一旁勤奮修煉起來。

風清遙雖然一心想為她做些什麽,可同樣身為精英弟子的他,自然也要在四族會上為無極長宮贏來喝彩和勝利。

再心系鳳長歌,該做的還是要拼命去做。

他的六個徒弟抓住這個時候與他一起習練,切磋。

鳳長歌就和訶枕兩個人一起研究偃術。

無風無雨的時間過去得很快,轉眼間,冬已離去,春的腳步接近了。

晬天山上,新種下的桃樹,已開出了花蕾。

雖不似從前清漣在時,滿山的桃花灼目芳華,但總歸有些從前的影子。

今日,春雨細細。

嫩綠的桃葉上沾著點點雨珠,待柔軟的葉子承受不住時,雨點順著葉子的紋路掉落,融進泥土中。

即便是下雨,也依舊阻擋不住精英弟子們勤奮修煉的精神。

鳳長歌坐在窗邊,望著細雨蒙蒙,嗅著空氣中泥土的清香,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。

習慣了暴風雨襲來的日子,突然間這般無風無雨,對於鳳長歌來說,著實是無聊了一些。

“長歌,你看看這書。”訶枕高興地走到她的身邊,將一本書遞到她的面前。

鳳長歌看了看書上的內容,發現是造偃甲人的方法。

她詫異地接過書,問:“你從哪裏找到這書的?”

“就是在書櫃最上面那一排找到的,上面全是灰塵。”訶枕道。

鳳長歌微微訝異地看向他,看了看書。

確實是好久沒有碰過的樣子,上面幾乎全是灰塵。

鳳長歌之前學習偃術時,由於感興趣,就將買了各種各樣的偃術書塞進書櫃裏。

許是這書放在最上面的那一排,故而她從沒有去翻過這本書。

她認真地看著書中的內容,上面有寫到若要造偃甲人,讓其能走動,需要晴海之巔的萬年桑瀝木。

晴海之巔號稱天界最高的山,山中多是奇形怪狀的石頭,而且山陡毒蛇毒蟲多各處都暗藏危機。

但只有那處才有桑瀝木。

但那處根本就沒有萬年桑瀝木。

桑瀝木太難生存,即便晴海之巔容易讓它生存,但最長壽的桑瀝木不過也就五千年而已。萬年的桑瀝木,想必天界現在一棵都尋不到。

可那日所見的假鳳長歌有四個之多,那就證明,那人有幾棵萬年的桑瀝木。

只是這人究竟是誰,連萬年桑瀝木都有。

這等本事可比向宴生還強。

“長歌,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?”

“什麽事?”訶枕的問話將她從深思中喚了出來。

訶枕將書合上,翻開書的第一頁。

在第一頁只有四個字。

故意秋著。

“故意秋?”看到這三個字,鳳長歌喃喃自語地道。

訶枕點了點頭,“故意秋,你看你這裏的偃術書,都是他的名字。”

訶枕翻開身側的一些書,打開第一頁,果真還是寫著那四個字。

似乎想讓鳳長歌更加相信自己所說的話,訶枕又去書櫃旁將其他的書都翻了出來。

只見在書的頁面第一頁都寫著故意秋的名字。

鳳長歌微微一怔,翻著偃術書上的第一頁,這個名字都出現在那。

“你看,偃術書上全是故意秋。”訶枕道。

鳳長歌滿是震驚的雙眸裏,楞神地點了點頭。

是故意秋,都是故意秋。

她以前看偃術書的時候,從不看第一頁,直接翻到自己所感興趣的那一頁來做機關。

若不是訶枕提醒,她想必這輩子到死都不知道她所有的偃術書中都有一個名字——故意秋。

“我在習偃術的時候,母親曾來說過我,她道習偃術無用,根本不能出人頭地。還說,鳳長歌根本不是天下第一偃術師,故意秋才是。因為所有的偃術書都是故意秋寫的,而鳳長歌一本書都沒寫。”訶枕道。

鳳長歌狐疑地看向他,“可當真有故意秋這個人存在。”

“有,我母親見過他。”

“你母親?”鳳長歌狐疑地看向他。且不說這個故意秋,在天界根本從就未有人提過他的名字,且也沒見過他所造的機關。

雖說書上之名是故意秋,但是這名字也有可能是化名,不一定是真名。

“我母親還未成親時,有一次外出歷練,在中途遇到妖獸襲擊,險些喪命。奄奄一息的時候,被一個男子所救,那個男子就是故意秋。他還替我母親療傷,我母親說當年還好遇見他不然,她早就命喪黃泉。”

“那你母親可見他有做什麽機關嗎?”鳳長歌急問。

“這倒沒有,只是母親說過他的屋子有很多奇怪的東西,比如能升高的床,能動的椅子。還有,母親說他居住的地方是在一個山洞。”

“山洞?!”鳳長歌驚道。

解臨雅調查她的死因時,回去發現混元巨鼎的山洞的旁有一處密室,在那裏有人居住過的痕跡,且還是一男一女。

“是啊,母親說,屋子裝飾的很漂亮,但是墻壁,天花,地板都是黃土,一看便知道是個專門挖出來居住的山洞。母親還說,故意秋是個不輸於誰的美男子。可惜,故意秋有娘子,不然,母親現在說不定會嫁給他。”

“故意秋有娘子?”

“是啊。而且還是個大腹便便的娘子。母親說,孩子都快出生,她自然插足不了。何況故意秋與他娘子也很是相愛,母親想插也插不進來。等母親傷好之後,故意秋就將她送走,還刪去了她的一些記憶。許是母親對與故意秋相處的那段日子無法忘懷,故而還記著這些事。”訶枕道。

鳳長歌楞怔地抓著手中的書。

訶枕告知她的事情,讓她的腦袋霎時一片空白。

雖未見過故意秋這個人,只是以訶枕和她的交情,訶枕不會編出這樣的事情來騙她。

訶枕所說的事,也與解臨雅告知她的事有些相似。

山洞,燒毀的男子和女子的衣服。

大腹便便的女子……

難道在那個山洞的密室,住著的就是她的父親與母親嗎?

鳳長歌目光深深地看著白紙上故意秋的三個字,什麽也說不出來。

“長歌,你說假鳳長歌的事,會不會與這個故意秋有關系?”訶枕小聲問道。

鳳長歌扭頭怔怔地看著他。

訶枕撓了撓後腦勺,道:“你看混元巨鼎,還有偃術所造的鳳長歌,都是偃術高超之人才能做得出來的。放眼天界,偃術最厲害的人就是鳳長歌,可鳳長歌死了,那麽就還剩寫出偃術書的故意秋了。”

“那你認為故意秋還活著嗎?”鳳長歌問。

訶枕輕輕頜首,“我認為他應該還活著,母親告訴我,故意秋看起來就與她那般大,現在雖然過去許久,但是故意秋也不可能死去,他應該和老夫人這般年紀大。”

鳳長歌依舊有些難以相信,這個故意秋就會是假鳳長歌事件的主謀。

若真是那樣,那這人豈不是就是自己的父親?

那她為何會在生下之後被送朱雀鳳家?

若她的母親本該是鳳傳英的娘子,但為何後面會與故意秋生活在一個山洞中,還有了她與鳳重歌?

而是什麽理由,讓故意秋和他的娘子離開了那個山洞,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?

鳳長歌不知道,或許在這其中,這一切不過是巧合而已。

故意秋也有可能不是她的生父。

“長歌,我也是今天才想起這事的。因為翻到這本書,才猛地想起來的。母親還告訴過我,當年襲擊她的妖獸是綠錦海蛇,那是上古妖蛇,母親見到它的第一眼時,以為自己肯定死定的。可是故意秋出現只一句話的功夫就讓綠錦海蛇停止了攻擊,可見那綠錦海蛇很聽他的話。母親說……”

“別說了。”鳳長歌截斷他的話,“你讓我靜靜。”

鳳長歌無法再聽下去。

若真的是這樣,那麽她所死在的地方,就是她的母親與父親一起共同生活過的地方。

那豈不是她生在那,最後也死在那。

這聽起來真諷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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